对贡院的号舍，想来不会心虚。
而且筹备工作，也会做得比别的学子更充分。
刘诏说道：“我听说国子监学山河书院，也仿造了一批号舍。他们的学子，正月的时候，都是住在号舍里面模仿会试。”
顾玖笑了起来，“国子监作为山河书院的竞争对手，自然要有一点可取之处。知道鉴戒山河书院的模仿测验，算是有点上进。”
刘诏说道：“这一次，山河书院科举成绩不错的话，想来各地书院都会鉴戒山河书院的经验，仿造号舍，搞模仿会试。让学子们提前体验会试的难处，提前做好筹备。”
顾玖闻言，眉开眼笑，“我一直盼看能将模仿测验的经验推广开来。以前大家对山河书院不屑一顾，山河书院的经验也就推广不出往。如今大家主动学习山河书院的教学经验，很好。再过个十年，山河书院必定可以成为全天下最牛的书院，令天下学子趋之若鹜。”
“十年后，你还要搞免费教学吗？”
顾玖理所当然地说道：“搞啊！只要我还能挣钱，就会一直搞下往。难得有个处所能给大家供给免费读书的机会，应当保持下往。教书育人，乃是百年大计。教导，思想没跟上来，任何变更都是空中楼阁。一代人之后，一切都会被打回本相。”
顿了顿，顾玖又说道：“不能再走过往的老路，我们所在的时代不应当是历史的重复。从盛世到王朝末路，颠覆后又重来，又是一个循环。这是一个怪圈。我们要试图打破这个怪圈。”
刘诏眉头紧皱。
这个话题太大，太严正，太严重。
顾玖郑重问道：“你支撑我吗？”
刘诏点头，“我自然是支撑你的。只是你的教导，思想，毕竟是往哪个方向转变？”
顾玖简略道：“自然是寻求长长久久的发展道路，而不是一次又一次循环。”
刘诏问道：“有这样的路吗？”
顾玖提笔，在白纸上画了一条长长的曲线，“这是过往的路，达到顶峰后，就开端走下坡路，最后跌倒谷底，换个人换个朝堂一切重新来过。重新来过后，走的还是老路，没有任何差别。现在我们要尝试走另外一条路。”
说着，她又提笔画下了一条有高低起伏的波浪线。
“我们要走一条，即便到了下坡路，还能再次站起来持续往上爬的路。虽高低起伏，有起有落，却一直在往前走，而不是在走回头路。会有低谷，也有高峰。无数个低谷高峰，组成了新的路。终极跳出历史的怪圈，走出新的局面。”
刘诏脸色凝重。
盯着两条线，看了许久许久。
最后，他提起笔，在曲线开真个处所画了一个记号，“这是太祖刚起兵的时候，谁都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没钱没粮没兵，随时都有可能全军覆没，成为他人的踏脚石。”
接着他在曲线上升地位又画了一个记号，“这是太祖刚立国的时候，百废待兴，处处盼看。”
他的笔来到曲线顶点，“到了高宗朝，盛世降临，百姓安居乐业，既无内忧也无外患。”
紧接着，他的笔沿着曲线渐渐下滑，“到了显宗朝，朝政一塌糊涂，奸人当道，内忧凸显。到了中宗朝，稍有改良，然而外患再起，北荣西凉的崛起，压得大周喘不过气来。数次大战，打得朝堂年年亏空，赋税一加再加。
之后，先帝继续皇位，朝堂几乎保持不下往。先帝以杀止杀，委曲保持局面。可是大周不可避免，一直在走下破路。一直到父皇继位，这条线稍稍有了点起伏。这一点点起伏，你居功至伟。
我在想，假如线条没在此处涌现起伏，他会一直下滑，下滑，滑到王朝末路尾声，被他人取而代之。如你所说，一个新的循环又开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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