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耐烦，主动提起。
昨日请唢呐的丧葬队伍，买棺材，包括下葬，买石碑，因为是加急的，所以多花了一点。
“花了多少？”
马老大小心翼翼地问起，掏钱这事，有庞家在，轮不到他。
“不多，三十两。”
方芍药报价，其中棺椁花了二十两，丧葬队二两银子，石碑，下葬请人，花了八两，还不算买纸钱，供品的银子。
“啥，三十两？”
庞老太太大惊，马氏那贱命一条，咋用得了那么多？
若死在庞家村，找人裹着草戏子下葬，几十文钱都用不了。
“你们莫不是来要钱的？”
庞家老太太怒道，“我们家没钱！”
三十两银子，对于方芍药来说，也不算一笔小钱了。
人死如灯灭，这些都可以忽略，把马氏送到医馆，又用了医馆的小间等待马氏咽气，老郎中虽然不要银子，方芍药却过意不去，离开的时候，也给了一两银子。
马氏难产而亡，弄得小间里有血迹，对方又不是开慈善堂，清理起来也颇费工夫。
方芍药自诩爱财，却是个明事理的人，不能让人白白的辛苦一场。
此刻，见到庞家人的做派，她为马氏不值得。
马氏若有灵魂，看到这两家子人，会如何想？
人啊，有时候心里明白，却过不去那道坎，无法踏出束缚的牢笼。
“呵，庞老太太，做人要讲道理，那等黑了心肠的人，死后都要下地狱！”
马老大见其中有利可图，就站在方芍药一边，帮着要钱，口口声声，要那下葬的三十两银子。
“呸，谁家村里下葬要这些银子了？我们家老三还没同意下葬，人就没了，莫不是马氏被他们给害了？”
三十两银子，让庞老太太出钱，就好比要了她的命，她打定注意，一文钱不给。
不但如此，还死咬着没见到尸首不放，若是方芍药不给个说法，她就要去告官。
“我可怜的儿媳妇啊，最后一面，我们都没看见！”
庞老太太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大哭不止。
方芍药靠在萧铁山身侧，沉默着没说话。
“想什么呢？”
察觉到娘子的情绪波动，萧铁山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问道。
“我就是想，应该让玉蝴蝶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方芍药想起玉蝴蝶的话本，他描述的世界，似乎每一个人都很好，可现实就是现实，和想象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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