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被颌天坑了很多次。
但是现在，他还想和颌天在一起，在这边排解一些压力。
或许已经到了明天，或许是在子时前面徘徊。
但是他却默默无声，并且瞧着少女的容颜。
有一些泪痕，在上面蜿蜒起伏。
“为他祈福。”
颌天已经发怔了。
思前想后，她还是将自己的河灯拿了起来。
这是一朵白色的莲花，看上去也像是真的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所以，它的身上有一种魅力，呼之欲出。
让顾清辞也被感染了，如影随形的蜡烛，让他闭上眼睛。
“他是谁呢？”
现在是活还是死？
“对啊，这个河灯是祭祀死人的，他自然已经死了呀。”
否则，颌天傻兮兮地拿一个河灯，是为了什么？
顾清辞是有点无奈了。
因为他根本就无法想象，这颌天对他，是什么感情。
“他已死。不要再去想他了，好吗？”
声音如一个请求，但是，最后还是一场空。
“不用再说了……”
指尖腾起一团天地之气，烧着了烛芯。
颌天无声无息地将一根蜡烛点燃。
它的身体在颤抖着，但是，那红色火焰明亮湛然。
像是一颗太阳一样，将这边都照亮了。
她看上去，是第一次放河灯。
动作已经很娴熟了。
颌天伸手，将它放到水中去。
水纹摇曳，它的身上，也多出了一种波荡。
然后，水波不兴的河面，被再度打破了寂静。
她推出一团天地之气，一声不吭的样子，是那么忧郁。
颌天笑也罢，哭也罢，心情一片凄凄惨惨。
“这不是死，但是，玄中世不在这个世界，这不是像死一样吗？”
颌天对自己说话。
这是一团火焰。
在燃烧起来的时候，更是很柔和地包裹了它的整个身体，但是却没有将它烧穿。
白莲花是很好看，但是颌天却觉得这东西很惨。
“玄中世没死。”
像是不将就什么了，颌天心中是沉甸甸的，最后无言以对。
颌天实在不知道，顾清辞是不是有意而为之。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今日，她在这边放河灯的时候，没有看到什么月亮啊。
“不管他了，我还是先走吧。”
突然间，颌天站起身来，沿着这条河岸走下去。
月光前段时间照耀的世界，今日成为了一片乌黑。
星光在闪耀，莫测高深。
但是，照不亮这儿的黑暗。
这是一条未知的路，但是，颌天就觉得，它很通情达理。
前所未有，颌天在这边散心。
颌天不管身后那个人，因为她觉得，这样子做也没用，所以就硬着头皮这样走了。
而且，她还是施施然地在顾清辞的视野中淡化，如飞花穿庭，似水流年。
“她都走了，是没有看到我吗？”
心中是质疑的感觉。
但是，顾清辞的心中很纠结。
他没有去跟随，也没有去做撒泼撒娇这件事情。
只不过默默无声地目送那小河灯，在那湖中央开始徘徊打转，千千万万水波荡漾，但是却无法将它挽回。
“要沉下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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