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处的年京和江惠,下楼坐上罗广亮驾驶的桑塔纳汽车,又去忙乎别的事情去了。>
等到宁卫民一走,年京马上原形毕露。>
大赚了一票的他激动的抱起了江惠,像初恋的时候一样转了一个圈儿,“老婆,大功告成!”>
“哎呀,你快把我放下,头都让人你转晕了。”江惠嗔怪地拍着他,直到年京把自己放下,还有点怪罪他。>
“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形。”>
跟着江惠就回了屋,去看看自己那在床上沉睡的女儿。>
好在孩子觉沉,刚才外面大人的谈话没有影响到孩子的午睡。>
这是她和年京的孩子,去年女儿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宁卫民结婚。>
所以当时江家忙和得不行,他们无论是谁也没去参加宁卫民的婚礼,那惊人的排场自然也就没见着。>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江惠反而觉得颇为对不起宁卫民。>
别的不说,他们所谓的贺礼当初就只留在口头上了。>
然而这次宁卫民来家里谈事,不但给孩子带来了好多的东西,还给额外送了一份一千块的大红包,说“女儿就是千金,讨个吉利”,江惠不要都不行。>
而且关键是,江惠今天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哥哥有多黑心。>
作为这单生意的介绍人,她在刚才又不好公然唱反调,只能看着宁卫民挨了一刀狠的,此时难免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你们也太过分了。你们又不管货,就卖人家几张纸,你们就赚人家一倍半啊。这钱挣得也太没良心了!”>
年京却满不在乎,“你这叫什么话啊。我们也没逼着他买啊。要知道,现在可是卖方市场,尤其是国家统配的原材料,哪儿都缺货。谁有本事搞到批件,那就是挖到一座金山,这就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啊。”>
“挖金矿?我觉得你们这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原材料的价格最后比成品价格高。我都没听说过。再说了,人家当初盖大厦的时候,也照顾过你们生意,你们从人家手里赚过不少钱了,大家都不是陌生人。总该多少念点交情啊。用得着这么黑嘛。做人总得讲点义气吧,你们好意思的嘛。”>
别说,这话倒是有点触动年京。>
“你要这么说吧,我也觉得有点不合适。可问题是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触犯国家的法律啊。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而且话又说回来了,现在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物资的价格就没有这么高过,这些批文给谁都能把谁给乐疯了。商机商机,这就是商机。我们是要不大捞一票,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而且相应的,我们拿到批文的代价也会水涨船高啊,我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利润,我们还得给别人呢,这些批文,最多就挣一倍。何况现在外面骗子那么多,我们这些批文至少是真的啊。真要卖给别人不定还得传多少手呢,直接给了他,起码保真,而且也比从别人拿买更划算啊。这就是行市,总不能我们还按过去的利润给他吧,那叫傻……”>
“甭自个儿骗自个儿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眼里就盯着钱了。自打你开了公司,跟着我哥开始做生意。我就觉着你身上的人味儿越来越少了。你自己想想,这个月你才跟家待了多少时间?你陪女儿有几次?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嘛?财迷心窍。你再上街打听打听去,谁提起你们这些人来,不恨得咬牙切齿的呀……”>
“要恨也恨不到我的头上。他们是自己没本事,搞不来批件,那才眼红。他们要有这能耐,我敢说照样干的比谁都欢实。”>
年京被数落得有点抹不开面子,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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