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略有些粗鲁地抬起她的下巴,紧接着一方白色绢帕糊在她的脸上。
秦穆神情紧绷着,眉心微隆起一个川字。
“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哭!”他声音低沉冰冷,带着一丝不耐,可手上替她擦拭的动作却极其温柔。
殷笑红肿着双眼,呆愣愣地看着他,显然有些反应不及。
秦穆扫了眼她手上的信纸,抬眸重新对上她的目光,“哭完了么?”
“啊?”
“哭完了就去拜堂。”说完,他拿下她手里几张纸,连同手帕一起胡乱收入袖中。
“诶?”殷笑看着他的动作,总算回过神来,“秦穆你……”
“我是你夫君,理当替你收着这些用不上的东西。”
“我……”殷笑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有反驳,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这封信你是不是看过了?”
秦穆并没有回答,只是着她转身走到了桌案之前。
上面的龙凤红烛已经然去了一少半。火光簇动,摇曳明灭。
他握着她的手稍用力捏了捏,语气实在有些别扭,“我虽与白雨馨有过夫妻之名,但却从未对她动情。可你和巫涯之间……却是曾经两情相悦。”
“可你也说是曾经……”她急急的解释。
“我知道。”秦穆低声打断她,“我只是心里不舒服。你不用管我。”随即又皱着眉改口,“我只是说说,你不可以不当回事。”
殷笑一阵无语,心头那酸楚难言的情绪却是冲淡了不少。
秦穆这时一撩衣摆,忽然跪了下去。她的手还被他牵着,在他的带动下,也踉踉跄跄地跪倒在地。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毛毯,并不觉疼痛。
室内这时响起“噼啪”一声轻响,是一支龙凤烛爆了灯花。
“呵……”秦穆闻声轻笑,“这红烛竟然也知道今日是你我大喜。”说完,他握紧了她的手,郑重其事地沉声念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秦穆与殷笑结为夫妻。此生此世,惟卿一人,不离不弃。”
然后,他转过头看向殷笑,示意该她了。
殷笑表情很动作都有些僵硬。虽说这拜堂是她先提出来的,可从刚才到现在,她思绪起伏太大,这会儿整个人都还有点儿发懵。
秦穆见她半天没有动作,面上浮现出一丝不虞之色,“你这是要反悔?”
“不……不是。”殷笑摇头,凤冠之上的流苏也跟着乱晃,“我……我是要按着你刚才那样的做?”
“嗯。”秦穆点头。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哦”了声。转头面对着桌案,学着他刚刚的话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殷笑与秦穆结为夫妻。此生此世,惟卿一人,不离不弃。”话音落下时,她隐约觉得有何处似乎不太对劲,可一时间却又说不清哪里不对。
来不及细想,秦穆已经再次示意她行李。
两人对着一同拜了三拜。接着就听见秦穆低低说了声“礼成”。
他撩起她额前流苏,倾身过去吻了吻她的额角,“从此以后,你我正式结为夫妻。”
只是那一瞬间,殷笑心中突然有千军万马呼啸奔跑而过……不对啊,为什么她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和秦穆拜堂,而像是在同他拜把子!
…………
巫涯是好酒之人,当年他存了不少的好酒在库房之中。
留到如今,当真是名副其实的百年佳酿。
跪拜礼成后,自然是合卺之酒。
殷笑启开的那一坛正是桂花酿,清洌甘醇,香气宜人。才一打开封泥,酒香之气便溢满了室内。
秦穆深嗅了一口,捏着她的脸颊玩笑道:“这酒力道应该不小,一杯下去,就怕辜负了这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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