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臣听闻如今有闻司请人,便是说喝茶……』
『哈哈哈哈……』斐潜大笑,『文和自污,却是为何?莫非文和以为某是不可容人之辈?』
贾诩捋了捋胡子,『主公自然是不需如此……不过……山东之处,若无把柄,怎能顺从?』
斐潜收了笑,将茶碗给贾诩推过去,『文和知某忧虑,便是出此下策?』
有闻司上报,贾诩在陇右期间,收了羌人头目一些东西,牛羊皮毛什么的,数目不算多,也不算少,然后在陇右开了个贾式的草场,招了些人手在饲养。
这事情,很是微妙。
一方面么,贾诩没给羌人钱,算是白拿了羌人的财货,另外一方面么,羌人却也没有说什么,甚至在草场里面帮着饲养牛羊的,也同样大多数是羌人。
斐潜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几乎第一时间就判断是贾诩自污之举了。
因为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刚刚好卡在红线边上,也只有贾诩这样的家伙能做得出来。
进一步,就是贪污受贿,可是这个贪污受贿的数额又不大。退一步,那是先拿货后给钱,只不过钱款的时间略有些长,但是羌人都没意见,旁人又能说什么?
至于侵占草场什么的,说起来好像很严重,但是实际上不算是什么事情,因为陇右的人口密度远远低于后世,而因为北宫事件,导致在这一段时间内,羌人的数量也下降了很多,很多草场都是空着的。
虽然说『莫非王土』,可是在汉代城镇之外的绝大多数荒地,都没有特意去标识出来。普通百姓偶尔去搞点东西,采集野果猎杀点野兽改善生活,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说大张旗鼓开始要以某个无主的荒山荒地作为谋生或是赚钱之处的时候,官吏就闻着味道来了……
所以如果说贾诩侵占土地,那么也可以,但是又是无主的草场,就算是论价,也谈不上什么。
『臣如今老迈昏花……』贾诩似乎还想要蒙混过关。
『文和……』斐潜没等贾诩说完,便是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神色略微严肃。
厅堂内的青铜博山炉里腾起袅袅青烟。
贾诩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叩击,片刻之后叹息一声,『也罢。臣有闻,昔者范蠡泛舟五湖,非畏勾践剑利,乃知「飞鸟尽,良弓藏」……』
贾诩伸手示意,表示斐潜不需要解释和打断,『臣自然知晓,主公雄才大略,心胸开阔,绝非勾践鼠目之辈,然……他人信否?』
『嗯。』斐潜微微皱眉。
贾诩望着盘旋上升的烟气,声音像陇右戈壁的碎石相互摩擦,『文种见西施入吴,犹信「君子之约」……可这世间,多有勾践之愚,难有主公之智啊!』
斐潜端着茶碗,看着茶碗内的茶汤微微荡起涟漪,『文和此举,便是为了……使山东降士,触类而长?』
雒阳城之战,一般的百姓看到的是骠骑军又得胜了,商人看到的是又有新的商路和商品了,官吏看到的是又多出了新的萝卜坑,而对于贾诩这样的人,他先一步看到了斐潜的忧虑,并且还直接给出了一个斐潜表示是『下策』的答案。
在雒阳城之中,除了降兵之外,还有很多的山东士族子弟。
这些家伙在城破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的反抗,或者说仅有的受伤,也是在争抢着如何给张辽,以及骠骑军的『献媚争宠』的过程当中相互挤压推搡而导致的……
张辽上报这些事情的时候,斐潜便是觉得有些头疼了,而且还有预感,随着他的部队人马进入中原地区,这一类的头疼事件,还会越来越多。
『主公,昔日吴子,可是杀妻求将啊……』贾诩似乎察觉了斐潜的头疼,便是轻声说道,『如今这山东之辈,未必有吴子之能,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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