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斐潜来长安,除了敦促兵卒武器,器械装备之外,还准备顺带的收拾一波不开眼的……
结果被甲鱼提醒了一下,才发现『不开眼』的不仅仅是在外部,内部同样也有。
而现在斐潜既然已经给出了标准,指定了方向,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参律院和有闻司的事情了。斐潜会关注执行的过程,但是没有必要一直在长安盯着。让那甲鱼忙碌起来,也省得甲鱼有事没事琢磨些事出来。
……
……
骠骑府。
斐潜走进了蔡琰的小院。
不知道人为的布置,还是主观上的偏差,斐潜总是觉得蔡琰的小院,会多出几分的精致气息。
轻轻柔柔的琴声,也在小院内飘荡。
蔡琰正坐在窗前,见到了斐潜到来,便是温柔的笑了笑,手上的琴音并没有中断。
斐潜缓缓坐下,静静听着蔡琰抚琴。
这么多年来,当斐潜心烦意乱的时候,总是会来蔡琰这里听一听琴音。
虽然古今的曲调并不一致,但是音乐的本质是相同的。
就像是剥削的外表的称呼可能不一样,但是实质是一样的。
古今中外,都是如此。
斐潜发现自己站得越来越高的同时,也渐渐的少了烟火气。某些个体的家长里短,是是非非,在斐潜的眼里,已经不是最为重要的问题。虽然斐潜也同样会偶尔去田间地头转一圈,但是要像早些年一样,坐在田埂上和农夫聊天,基本上已经不可能了。
即便是现在斐潜去做,那些农夫也都会低着头,哆哆嗦嗦什么都讲不出来。
倒不是斐潜的气势有如实质,而是现在的斐潜时时刻刻身边都有护卫。没有几个农夫可以在五大三粗的许褚面前,依旧能够谈吐清晰,条理顺畅。
也就仅仅只有在骠骑府内院之中,斐潜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平静。
而相比较于黄月英,蔡琰这里就更显得平和。
当然,这也和蔡琰的性格有关。如果换成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女子,怕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计算,都在谋划,试图将斐蓁搞死搞残,然后让自己的儿子上位。
经过这么多年的来的学习,沉淀,成长,斐潜如今在治国理政,长期布局上的造诣,比大汉当下所有人都高出一大截。
这一点,毫无疑问。
当然,这并非毫无代价。
因为要说才华横溢,天资聪慧什么的,斐潜也比不了大汉当下的许多一流谋士,唯独只有超前的战略眼光,千年积累下来可以用以佐证的经验,使得斐潜成为当下大汉独一份的骠骑大将军。
只是可惜这些战略眼光,经验积累,想要传递,或是传授给其他的人,并不容易。
即便是斐潜将脑子里面的这些东西写下来,且不论斐潜能不能找到合适的词语来描绘,来阐述,更重要的是大汉的这些人能不能理解,会不会怕是弄巧成拙?
这都是问题。
比如土地兼并。
比如内部对立。
比如阶级剥削……
蔡琰的琴声如同流水,静静地抚慰着斐潜的内心,就像是暴晒了旬月的土地,得到了细雨的滋润。她的琴弦不会断,一来是蔡琰现在的环境很稳定,二来是蔡琰的情绪很稳定,再加上蔡琰抚琴的技巧,所以即便是古琴的琴弦很容易断裂,蔡琰依旧可以弹奏出曼妙的乐声,而不会因为斐潜的到来而崩断。
音乐的力量,是可以超越语言的。
因为这本身就是人类所天然具备的一种能力。
斐潜忽然从这琴声,这音乐里面意识到了一点什么……
……
……
大风刮过军营。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