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桩说白了就是武者习练下盘也就是腿脚的支撑性。试想一个武者哪怕是身轻如燕但当他从高空中坠落的时候下盘不稳摔个跟头,那将等待他的肯定是无比悲惨的结果。
陈罗斌定住了身形,眼睛闭上,鼻息收紧,按照柳劲上说的修炼珐门,左右手各提一桶水,双脚叉开,成蝎子步,腰向后收,头朝前探。
柳劲上注明,这个打桩只是筑基的第一步,但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柳劲的轻身功夫施展起来都必须依靠身体的平衡和稳定性,故而这一步练不成,根本就无法习练下面的步法。
开始的时候,陈罗斌往往每十五分钟就要歇息一阵,这并不是陈罗斌体力不支,而是这般打桩实在对于腰部脊椎伤害太大,陈罗斌足以坚持一个小时,但若是那般定住身形强行习练,恐怕陈罗斌第二天就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
不过陈罗斌的毅力非同寻常,虽然断断续续,但陈罗斌硬是咬牙坚持着,待空中的夜色尽去,天方出现了一丝红润。陈罗斌却似乎没有察觉,此刻他已经打桩了一个半小时。虽然手边的水桶时不时的溅出两滴水花儿,但这种进步速度,就算比之那些古武门派的真传弟子也相差不远。
老妈从屋子里出来,见陈罗斌这副摸样顿时吃了一惊。
“罗斌啊,晚上没睡觉?”老妈急忙问。
陈罗斌放下手中的水桶,呵呵一笑:“睡了妈,不用担心。”
老妈松了口气道:“年轻人啊,多锻炼身体是好事,到了我们这把年纪啊,大多数人不锻炼身体,就会有这样那样的大病小病。”
老妈说着正要往外面走,陈罗斌问:“妈你这是去哪啊?”
老妈笑了点着陈罗斌的头说:“你啊,真是不大的孩子,不操心柴米油盐酱醋茶,我去打点豆浆,早晨喝豆浆对大脑有好处。”
陈罗斌乐了:“知道了妈,以后这些事儿我去吧。”
老妈乐呵呵的说:“你去啥啊,该上了,在家里吃不了几次妈妈做的饭了。”
陈罗斌闻言沉默了,随即却见他开口道:“妈,要不您跟我一起去龙京吧,以后我照顾你。咱们在龙京买套房子。”
老妈淡淡的一笑道:“你自己去吧,妈妈该休息一下了!”
陈罗斌怔住了,陈罗斌还没开口,老妈就走了出去。
陈罗斌的思绪回到了重生前的那个雨交加的夜晚。
“你是小刘的儿子,陈罗斌吧?”那天晚上陈罗斌放假回到家,旁边邻居的老太太对着他问。着老太太上了年纪眼睛不大好使。
“是,怎么了?”陈罗斌看着她道。
“小刘走了,你知道吧?”那老太太说。
“走了?”陈罗斌怔住了,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那老太太道:“哎,小刘真是苦啊,孩子你上大不知道,你妈妈为了供你上大天天省吃俭用……”
老太太后面的话,陈罗斌没有在意,因为他当时已经震惊了,跟自己相依为命的老妈竟然走了,而且走的这么决绝。后来陈罗斌才知道,老妈得了癌症,为了给自己凑费,老妈竟然去买了份保险,然后就跳楼了。
那一天陈罗斌哭的很晚,那时候陈罗斌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但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筝似地再也收不回来。
从那以后,每逢妈妈的生日,陈罗斌总会悄悄的一个人消失一天,然后在老妈的墓碑前,静静的坐着,陈罗斌将自己平时的心情都记录下来,甚至还抄下来一些很好笑的笑话念给天国的老妈听。
从记忆中苏醒过来,陈罗斌擦了下脸颊上的泪,对于陈罗斌来说,跟老妈在一起的岁月里是最幸福的是最珍贵的。眼泪虽然对于陈罗斌是一种奢侈的东西。但每每念到老妈的面孔,这份奢侈却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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