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西海？”
这声音柔和中带着一丝低沉，最后的尾音还故意压低了，听起来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来的人正是青芜那秀气无比的师姑，她是个实打实的女子，自打教了学生上课之后便开始压着嗓子说话了，说是老师的通病，久而久之便成了这一副嗓子，听得久了自然也就懂了。
“你要替我去？”
顾西涧没形象的在珑月的对面席地而坐，手下意识的去摸桌上的杯子，一提起来便觉得不对劲，看都不看就知道珑月给他放的是个空杯子，方才在青芜的房间里喝茶喝的有些饱，现在喝水倒是会变了个味道，他思索再三还是把杯子放下了，正眼睨了一眼珑月，他隐隐约约知道珑月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了。
珑月也没打算跟顾西涧耗下去，她咧嘴一笑，捻着兰花指就给顾西涧倒了一杯水，还谄媚的在旁边陪笑，等顾西涧喝了一小口之后才说道。“不是我要去，而是我不得不去，这件事情涉及到北冥，我总不能坐视不管，你说是不是？”
果然啊，是有事来求我。
不然也看不到珑月有这么勤劳的一面了。
“你只是收了北冥的人当徒弟又不是去给人当亲娘的，别管太多。”
说实话，顾西涧的心底还是冷漠的，上头有个心怀天下的师父，自家的师姐也是个多情种，不知道拒绝，就想着要怎么把别人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说到底是个不折不扣的烂好人。而他，生活在这两人中间，什么都没学到，既不想着心怀天下，也不想着普度众人，他是冷漠的，想必插手其中，他更喜欢冷眼旁观。
这话也是搁在珑月的身上顾西涧能说出来，若是换做别人那就不一定会这么说了，不相关的人连一句废话都不想有。
珑月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她心底想的和顾西涧所想的并非同一个节点，她担心的更多。
“北冥那边说到底也不算得上是穷凶恶极，西海也不见得没错，这其中要寻找的真相有很多，那几家的人都是不爱管事的，误判了该如何？”
四海之间的斗争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自四海一出便开始了内斗，这件事情仙界的人都知道，只是一直没有挑明了说，沐泽不问世事，蓬莱……这几年也变了，西海和北冥的矛盾说小了也小，可若是被有心人放大了，那就不只是那么一回事了。
“再者，等九江日后知道了问我怎么办？”
“如实说不就是了，他不小了，得学会察言观色了，若是连这些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那就是你这个师父当得不称职了。”顾西涧冷漠的看着珑月，眼神里好像是在说这么愚蠢的额问题你也问的出来？
珑月不以为意，她指着桌上的茶杯说道。“你话说的倒是轻松，这一个徒弟就像是一个茶杯，若是一点半点没教好了，指不定哪日就碎了，等你教徒弟的时候别来求我。”
珑月用自己的真切感受想要同化顾西涧，可惜了，这个男人的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硬。
“青芜比九江听话，好管。”
珑月气的翻白眼，青芜还不是你给抢过去的？还要在这里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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