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涧”冷笑一声，说道。“你不杀我是因为你心软了，是因为你看到的……是你心上人的脸，是吧？所以你才会下不去手。”
“顾西涧”只觉得脖子上驾着的剑颤了一下，蹲在身前的青芜强压着镇定，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声音都变得沙哑了。
“你什么意思？”
“顾西涧”满意的勾了勾唇角，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很可爱啊。”
“有病？”
青芜的耐心已经忍到了极限，她“噌”的一下起身了，对着地上人的腿就是一脚，对着他的后背直接把人给踢翻了过来，熟悉的冷劫一次横在了白皙的脖颈上。
“顾西涧”疼的龇牙咧嘴，后颈上驾着的剑不允许他乱动，只能强压着疼痛调团呼吸。
“这怎么能说是有病呢？我只是猜中你的心思了。”
青芜没有回答，顾西涧被按在地上，翻身是一个大活，更何况青芜现在暴躁的很，指不定一个翻身就惹得青芜不高兴了对着脖子就抹了下去。
可是“顾西涧”是怕事的人吗？
不是。
他怕的就是激不起青芜的怒气。
“你心底最最想念的人的脸就是我的脸，你下的去手吗？”
“顾西涧”呵呵的笑着，山洞里只有他们两人，方才经过一场乱斗之后这里的空间越发的狭小了，随处可见的都是巨石，一个笑声传出去有好几个回声，渗人的紧。
青芜的脑神经已经崩到了极致，“顾西涧”的笑更是一良好的催化剂，就快要受不住了。
这人不仅仅是脸是一样的，就连声音，神情都是一样的，听得青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渗人的紧。
也有不一样的，那一双独一无二的眼睛里装着的景象是谁都模仿不来的。
是的，被她扣下的这个人没有，他的眼睛是脏的，里面没有山川河水，没有雍容自得，没有她。
是假的。
“这又有什么是下不去手的？”
那银色的长角那位墨色长衫的仙君送给她的，是给她的礼物，青芜收到的时候记得顾西涧说过这么一句话。
“我陪不了你多久，这把剑会代替我护着你，别怕。”
她的师父，是温柔的，略带着些笨拙的温柔一点点的将她带到有着那一抹身影的世界里来，这一些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
……
青芜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很短，但睁眼的力气，费了很大的劲。
是梦？
那现在是醒了还是没醒？
为什么眼前这人的脸……和梦里的那个是一样的？
不对啊……在梦里，我杀他。
“师父？”
沙哑的声线一出口就感觉要疼的晕过去了，嗓子就像是被一把刀横在中间拉扯过似的，疼的青芜只想哭。
“醒了？”
顾西涧一手扣着小姑娘的脉搏，小姑娘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好在是醒过来了。
青芜点了点头，忍不住往顾西涧的怀里蹭了蹭，鼻音重重的。
“我……怎么了？”
顾西涧摁着小姑娘的头，柔声说道。“盒子里有迷幻剂，刚打开你就晕过去了，现在还好吗？”
“没事了。”
声音闷闷的，鼻音很重，还有些飘乎乎的，顾西涧都觉得青芜下一秒都要睡过去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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