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柒端着郡主的架子,孙绍涵弱弱的把手中木牌插回筒中。走到赫连柒眼前,低声开口。
“不知郡主有何疑问,这芸娘一案是明摆着的。下官笨拙,看郡主解惑?”
有赵氏夫妻的供词,再加上赵晓雷的伤口。这明明就是一桩可以画押的命案,郡主非要关着她。
“念在芸娘曾是本郡主奶娘的份上,本郡主也得好好查明确。更何况,她不是在喊着冤枉嘛。
万一,此案确有蹊跷。本郡主想着,大人也不愿做一位屈打成招的昏官吧!”
赫连柒安然自若的坐在软垫椅上,用茶盖轻轻抚着深褐色的茶汤。
她的声音不小,站在前排的百姓和跪着的芸娘都能闻声。
蓝本暗淡无光的眼眸一下子亮起来,芸娘心上一喜。
只要郡主能查明确,后半辈子她愿意当牛做马报答郡主的恩惠。
“罪妇多谢郡主相救,您就是大慈大哀的菩萨。求郡主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杀人。”
芸娘额头磕破了皮,血色再次蔓延开来。不停的向赫连柒磕头,现在唯一能求的只有郡主。
“菩萨”,赫连柒轻哼。若世间真有神明的话,芸娘为何要先窃取原主的东西。
若不是她贼心不改,想要诋毁本郡主的名声。又岂会被京兆尹捉住,惹出后面的事来。
“你有没有被冤枉,本郡主不知道。本郡主只是觉着有些蹊跷,你也先不必谢我。
这些首饰和昨日顶撞的事,本郡主可是记得明确。你就在牢里好好待着,京兆尹会彻查此案。”
平庸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她只是有些不忍,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可不能承下芸娘的话,若是她没有查出案子有其他凶手。恐会落人话柄,自讨苦吃。
现在说明确,也是为了让京兆尹和在场的百姓明确。她赫连柒只为查案,不是为了包庇府上的人。
“孙大人,本郡主本日有些乏了。明日再来衙门细说,还看大人体谅。”
不再听孙绍涵解释,站起身收拾好衣裙。由兰溪扶着出了衙门,素白色的绣鞋踏进马车。
堂下的百姓见郡主都离开了,这案子也没有多大的悬念。便也三三两两的离开,留下孙绍涵一人。
孙绍涵怒挥衣袖,还有什么蹊跷。郡主吩咐下来,他也不得不屈服。
这芸娘就暂且关在大牢中,几顿牢饭的时间他还是等得起的。
“来人啊,将这毒妇拖下往。单独关着,你们可要严加看管。若是出什么毛病,本官尽不轻饶。”
孙绍涵厉声吩咐着,手上拿着宗细细看起来。这些供词都没有问题的,何来的蹊跷之处。
真不应当随着赫连郡主胡闹,刚刚就是要一口拒尽的。此案莫生变故才好,不然……
赫连柒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自然不知在衙门里满心烦恼的孙绍涵。
在回城西的街道上,一对夫妇脸色促的行走着。回避着行人投来的视线,妇人的衣袖合在一起。
男子脚一踏进院中,就连忙把院门关上。最后,还不忘把门后的木插放下。
这院子隔壁就是孙绍涵口中所被查封的院子,门上的封条都还是亮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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