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从山想到京城的钵生意，颇觉有趣，但回答皇帝问话，却是非常恭谨：“内官监的曹善财问过邵副尉，据说这批钵的制作成本，应该和之前的相差不多‘前清韵斋能以二十两的价格给钵定价，这种钵应该也不会很贵。
奴婢不知道夏家女有没有挖坑，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清韵斋把这种镜面钵面市，京城那几家的钵生意一定做不下去。”
皇帝沉吟着，笑道：“这夏宴清，有些意思。”
接着又问道：“她家的确要派工匠去平阳郡，对抗成郡王府在唐州的钵生意吧？”
孙从山躬身答道：“是，刘协送来的消息，说夏家窑场那位姓白的宫女，已经选定了南下的工匠，不日就要离京。”
“嗯，是个能做事的。可惜了，是个女子。”皇帝极为惋惜。
…………
孙公公说错了一句话。
没等夏家的镜面钵投入市场，那几家刚开始买的火爆、又加紧赶制出来的钵，虽然质量又有提升，却是一点儿也卖不动了。
皇帝做人很仗义，除了把自家原来的钵换了新的，把换下来的钵给别的嫔妃用去，还记得曾经赏赐展相爷和宁国公的两组钵，便额外拨出几块，再次赏给两家府上。
皇宫中的用的东西，很不容易做到广为人知。
但皇上声势浩大的把钵赏赐给臣子，那就不一样了。
皇帝很愿意让人们知道他对臣子的关爱，接受赏赐的臣子也愿意让人知道，自家府上那是很得圣恩的。
于是，几乎在赏赐当天，京城的权贵府邸就都知道了：夏家的钵技艺又有精进，钵表面的波纹几近没有，和镜面一样光滑。
再看看自家刚装上，或者刚买来、还没来得及安装的钵，立即就有吃了苍蝇的感觉，
那种不痛快、那种如鲠在喉……简直无法形容。
宁国公也就算了，那展老狐狸，怎么总有机会让大家对他咬牙切齿呢？
那三家的钵是决不能再买了，已经买了的，那也不用了。
没有钵窗，那是自家崇尚古风，是风骨，总比追着展康文那老狐狸、吃他足下的尘土强。
显赫权贵不用钵也就算了，为了不浪费，大多赏给得脸的奴仆使用。
这就过分了。
襄亲王妃一听，就把手里的茶盏摔了，“简直欺人太甚！他们把我堂堂王府看成什么了？”
她家作坊的钵，难道只配给奴才用吗？
襄郡王没敢吱声，把郡王府看做什么并不重要，只要他们愿意，尽可以花银子买钵给奴仆使用，他一点儿也不介意。
只要店铺和刚建起的钵作坊能赚银子就行。
问题是，原本二百两银子一块的钵，几天之内，就跌到一百两。即使这样，也都卖出去一块。
他很怀疑，现在就是真买到二十两一块，只怕也无人问津。
王府作坊的钵卖不出去，不但是因为清韵斋又有了新的钵技术，还有王府作坊做出的钵，现在只有奴仆再用。
试问，哪家主子会动用真金白银，买钵给奴才改善住房条件？又有哪家富运家，愿意把自己的身份降到和别家奴仆同等的地位？
只要想想店里存的钵，想想急吼吼修建的钵作坊、堆积的原料和那众多雇工的工钱，襄郡王就觉得脑仁儿疼。
掌管王府生意的大管事倒是想说话，可是瞄一眼襄郡王的面色，还是识相的闭了嘴。
襄亲王妃见自己的叫嚣没有回应，拍着桌子怒道：“那个夏珂，他是怎么教女儿的？已经成了和离妇，不好好在家中遵循女戒女德，反省自己失德之处，反而每日抛头露面在外面厮混，还知不知道羞耻二字？”
“你也是个没用的，”襄亲王妃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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