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船到码头,外头船夫提醒下船。>
赵守正忙追问道:“那还有第三点呢?”>
“三嘛……”张知县习惯性的搓搓手指,大有知识变现之意。>
旋即才意识到,人家赵昊帮的可是拿钱都买不到的忙,而且日后还得指望他呢。>
绝不收礼的张知县,这才赶紧把手拢入袖中,小声道:“这也就是看着你我亲亲兄弟的份上,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
“多谢您了。”赵守正伸长脖子仔细听。>
“三嘛,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把麻烦丢给上司。”张知县便压低声音道:“回头下面的胥吏,把他的麻烦推给你时,要牢牢记下心里的滋味。那就是你这样做时,上司心里的滋味。”>
“相信我,他早晚会在你身上十倍还回来的。”张知县使劲按了按赵守正的肩膀,迈步向舱门口走去。>
却听身后赵昊追问道:“那要是万不得已呢?”>
“弄死他。”张知县轻描淡写丢下三个字,便潇洒的踏上船板。>
谁知酒喝太多,脚特别软,加上雨中踏板湿滑,张知县差点就掉到水里。>
幸亏他的长随十分机警,赶忙死死拽住大老爷的胳膊。>
赵昊父子也赶紧上前帮忙,托着张知县的屁股,费了牛劲才把他弄上岸。>
好在天黑,没人认出险些失足的大老爷。>
“瓜皮,吓死老子喽。”张知县这下酒全醒了,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还不忘对赵守正装个伯夷道:>
“当官也是这样,要小心再小心,一步踏空就洗白喽。”>
赵守正点点头,再次向张知县道谢。>
这大半天下来,他感觉自己终于不再一头雾水,至少知道该怎么去做一个知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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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路上,赵守正拿着铅鏨和小本,回忆着张知县的话,认真做着笔记。>
他的记性本来就不好,而且一喝酒就断片,所以必须记下来。不然下次喝酒,指不定这轱辘记忆就哦豁了。>
单从记性上看,赵昊确定自己是亲生的。>
赵二爷一边抄,还一边兴奋道:“本来以为就是个掉进钱眼里的四川佬,没想到还是个高手哩。”>
“能在京县干上瘾的知县,那一定是最善做官的。”赵昊淡淡一笑。>
“嗯,为父也这么认为!”赵二爷重重点头,拍着自己的笔记,如释重负道:“为父终于有一丢丢信心,能当好这个知县了。”>
见父亲大有将张东官的为官之道奉为圭臬之意,赵昊不禁有些无奈道:>
“别急。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父亲听了最会做官的人的说法,还得再听听最不会做官的那位怎么说。”>
“呃,你是说……”赵二爷看看赵昊,半晌也没想出是谁来。>
“呵呵……”赵昊无奈的笑笑,转头看向桨声灯影中脂粉气更重的秦淮河。>
还以为老爹中进士后,自己的家长使命就结束了呢。>
谁知道还得为教他当官操心。>
哎,真是可怜天下家长心,蜡炬成灰泪始干呐……>
操不完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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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依然下个不停。>
秦淮河、玄武湖的水位都高了不少,水面跟湖边的青石路面几乎要齐平。>
一个身材瘦小、须发花白,腰杆却笔挺的小老头。手里打着伞,脚下踏着一双木屐,肩上挂着一双粉底黛面的靴子,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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