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渊小声道：这些故事，我从小听到大。所有人都会同李崇渊说起李峤山的传奇，告诉他你有一个多么伟大厉害的爹。他们在对李峤山的丰功伟绩格外崇拜的时候，也会对李崇渊寄予厚望，他们总希望，会有更厉害的战神。希望有时候会成为一个人的压力，李崇渊从小会对李峤山有向往，同时也会对这个爹，有着一股不服输的韧性。他想要比李峤山更厉害，不仅仅只是李峤山的一个替代品，一个影子。
浮梦道：你是你，你爹是你爹。
李崇渊给了浮梦一个微笑：嗯。
李叔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心道，待会一定要去给老爷烧柱香，告诉老爷，你看少爷终于知道怎么和姑娘相处了！
浮梦道：那李将军立了大功，是不是受到了嘉奖？
李叔一听到这话，噗呲一声笑出来道：这个真没有。虽然大胜很得人心，不过也让老太爷意识到了一件事，若是放老爷在京城，或许只是爬树掏鸟蛋这么点小事，尚可挽回后果。可若是让他在边关，若他兴致来了，说不定就会让两国真正打起来。然后老太爷一转身，又把老爷从醍醐城给轰回来了。
浮梦也笑了起来：这也是一顿好折腾。
李叔忍俊不禁：可不是！老爷当时同我说。李叔咳嗽了两声，模仿着李峤山的模样，扯了扯嘴角道，我爹也把我想得太强了，我就算再厉害，也没那么容易发兵征战嘛！我爹真是小题大做，又让我带兵，又不让我正儿八经打仗，真是没意思！
浮梦被李叔的模样逗得乐不可支，就连李崇渊也露出了比寻常更深的笑容。
这般欢声笑语，着实让人心情舒畅。
李叔话锋一转，神色感慨道：不错老爷从边塞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也不那么爱玩了，虽然还是会去皇城里陪着太子念书，也一起练武，不过他比以前更认真了。就连太子也说，老爷就像是突然开了窍，突然明白自己不再是个孩子了。
李崇渊道：因为，我爹杀人了。
浮梦被李崇渊这话吓得一激灵：你说什么？
李叔略紧张地看了李崇渊一眼道：少爷，那是打仗，打仗的时候，两方必定会有伤亡，不是寻常的杀人，饿死杀敌。
李崇渊低低道：我爹说，一样的。
李叔微微叹了口气，这话也没再说下去。
浮梦明白李崇渊的意思，只要打仗，双方士兵就一定会有伤亡，每一个冲锋在前的将士，谁不是手染鲜血。虽然对阵在前，每个人都会为了国家而战，个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对方是敌，只有杀了才是正确的。若是心慈手软，敌人，那就是叛国。这个道理，李峤山懂，李崇渊也懂。
不过那时候的李峤山只有十五岁，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第一次手染鲜血，他真的能心平气和说自己杀的是敌人，将国家大义放在自己的最前吗？
似乎这样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
他或许会在梦境里梦到自己所杀的那些人，又或者会在将来遇到那些死去将士的亲人，这些都需要更多的勇气去面对。所以他能做的只有飞速成长，成长到谁也不能掌控到他的生死，他运筹帷幄，智取城池，减少俘虏和杀戮，希望边疆的平民都能远离战场，真正安居乐业。
当一个少年开始意识到自己身上肩负着这样的重担的时候，他就真的长大了。
李峤山或许就是想通了这些事，所以褪去了原本纨绔子弟的心思，以一国将帅的身份，真正成长。
浮梦心念自此，转头问道：木头，你什么时候第一次上的战场？
李崇渊眼神看着远方：十四岁。比李峤山还要少一岁，不知道当时的李崇渊又花了多少时间来让自己成长变强呢。
李崇渊的手紧了紧，对着浮梦道：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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