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城赶到的时候，白色的身形正背对着他。
夜幽城心里莫名一提，常庆浮立于半空，衣袂飘扬，青丝微动，朝风立于她身侧，远处黄昏明媚梦幻。
似是察觉到身后有人，常庆手轻轻一动，随之回过身来，就见身后夜幽城有些古怪地正静静看着她，常庆眸色微微一动，淡笑明眸，回看向夜幽城。
这一抹淡笑，总算是让夜幽城提着的心略微沉下，他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的卫苓还在。
“你把墨君打败了？”常庆淡笑道，眼里带有一丝欣赏。
夜幽城却听此略显蹙眉，沉思片刻后他才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还未死。”
本来只是这么一说，不想常庆真道：“他的确未死。”
“……”
“墨君心思缜密，他今次为困住大家，故而把紫月大部分妖力皆用于结界上了。”常庆无奈道：“此番墨君主要只为得到山河令与锦绣神画，他目的未达到，自然不会轻易死去。”
墨君可是连魂飞魄散了都还能这么快了恢复如初，且还更上一层威力的人，常庆自是不信他会轻易被杀，连夜幽城同是这般觉得的，只是说不出哪里不对罢了。
这一次乌乌国内乱为引，墨君为的只是引出锦绣神画和山河令，羽篁长公主不过同样是颗只为煽动计划发展的棋子。
“卫苓。”这时，夜幽城突然唤了一声常庆，表情还莫名正色。
常庆疑惑，看向夜幽城，她正打算说笑两句问什么时，不想只见夜幽城眸色古怪，意味沉默。
常庆顿住，只听夜幽城又道：“你当真，与天神箭交换了夜北安定？”
“……”常庆眼底一闪而过惊愕，她没想到夜幽城会知道这事，转念一想却突然想到了墨君。
“墨君与你说的？”沉默半响后，常庆淡声道，
夜幽城凝眸看着他，纵使没有回话，常庆也已经明白。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我父王用他自己交换夜北军得胜，所以，他突然消散于世，无人可寻。”夜幽城沉声道。
“这也是，天命？”
常庆神色清淡，然而手却微微动了动，她道：“是。”
夜幽城眸色一沉，道：“卫苓，那你又付出了什么？”
常庆听此言心中一颤，她顿住片刻，才道：“我好好在此，又需付出什么？”
然而墨君道，天神箭需以命换命，夜幽城总觉得并非如此简单。
若说十年前那一箭是以夜君故一命换的夜北大军存活下来，那么这一次呢，又是以谁之命交换。
常庆无事立于眼前，君红颜亦与沈星楼月行空等人在一起，甚至公子晋也只是重伤在身，却已经不致命。
再者，只是夜君故一人当真足够抵挡上百万夜北大军的性命吗？
夜幽城默不作声，然他眼里的三分质疑常庆看得清楚，只是他夜幽城自己也清楚，常庆不会再多说更多。
“如果当初破晓之战败了，是否天命就会和那幅画里所见的一致？”夜幽城最后又问一句，
常庆转身的动作顿住，她没有回头，朝风在一边看着她，兽眼平静，似对这天下万事毫不在意。
良久后常庆才回过头，她认真道：“夜幽城，你信命吗？”
夜幽城被常庆这突如其来的问话问得顿住，片刻后他摇头，道：“不信。”
常庆轻笑，转正过身走到夜幽城身前，指着自己又道：“那你信我吗？”
夜幽城神态微蹙，常庆绝颜的笑中带有一丝没心没肺，夜幽城心中有二分踌躇，确也被她这一笑涣散思绪，不敢不说地道：“信。”
“哈哈……”常庆大笑两声，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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